第(2/3)页 “陛下英明神武,固然无惧建奴,可建奴当真打入京畿重地,那京畿百姓可就要遭殃了。臣愿向陛下立军令状,此去辽东,臣一定将辽东兵变抚平,并慑服辽东军上上下下,让辽东军成为对陛下忠贞不二的军队!”张朝忠信誓旦旦的道。 朱由检看了他一会,才摇了摇头道:“你未免太过小看辽西将门集团了,以这种心态前往辽东,朕怕你会折戟沉沙,在辽东吃一个大亏。” “辽西将门集团?”张朝忠疑惑的道:“臣只听说昔日辽东李氏将门起自李成梁,李成梁蓄养家丁,纵横辽东,所向披靡,连老酋头努尔哈赤都在李成梁门下听用,不敢有半点违逆。 但自李成梁故去之后,李氏一门声势日衰,萨尔浒之战后,辽东李氏故旧部曲已无复存,恕臣直言,陛下口中这个所谓的辽西将门集团,臣从未听说过。” 朱由检回道:“李氏一门固然声势日衰,但新进崛起的辽西将门集团却远比李氏危害更甚。辽西将门集团以祖氏一门为首,祖氏家主祖大寿,其父祖承训,号双泉,是明朝万历年间镇守宁远的援剿总兵官祖仁的次子,随李成梁东征西伐,因抵御蒙古骑兵作战有功,不断得到提拔,出任辽东副总兵。 祖大寿家学渊源,于泰昌元年为官,授职靖东营游击,曾被经略熊廷弼上奏表彰。天启元年为广宁巡抚王化贞部属,任职中军游击。 辽东军相继取得宁远、宁锦两场大捷后,祖大寿凭军功升任辽东前军总兵,挂征辽前锋将军印,驻守锦州。 随着祖大寿地位的迅速上升,祖氏满门都获封官职。祖大寿的兄弟祖大乐、祖大成、祖大弼,子侄祖泽远、祖泽沛、祖泽盛、祖泽法、祖泽润、祖可法等,都是上自总兵、下至副将、参将、游击的各级军官,分驻宁远、大凌河、锦州诸城。 除此之外,祖家还积极和辽西将门集团的其他将领联姻,编织成千丝万缕的关系,在辽东堪称一手遮天。 如果祖家仅仅只是在辽东关起门来当土皇帝,朕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辽西将门集团,打着辽人守辽土的名义,把那些从建奴屠刀底下逃亡而来的辽东生民,当做为自己屯田出兵的私奴。 他们畏惧建奴如虎,不敢出城与建奴野战,但是对于那些逃亡而来的辽东生民却从来不放在眼里,视他们如牛羊一般,任意驱使。 这辽人守辽土本是朝廷为了鼓舞辽人,令辽人自强不息,以早日恢复辽土而推出的善政,可辽西将门集团却倒行逆施,把朝廷的善政变为暴政。 如此一来,便把辽东生民的怨愤归于朝廷,归于朕,而屯田的好处归于辽西将门集团,还得到辽东生民的拥戴。 这些年来,辽西将门集团在宁远、锦州一线屯田牟利,朝廷根本得不到一点好处,还要每年花费五百万两银饷供养辽东军。 可辽西将门集团每年白得五百万辽饷仍不满足,还老是跟朝廷抱怨粮饷不足,克扣辽饷,以至于辽东军民怨声载道。 朕以为此次辽远即将发生的兵变,便是辽西将门集团以闹饷为由,向朝廷索取辽饷的一次阴谋!” 张朝忠闻言,默然了半晌,才恶狠狠的丢出了一句话:“这祖大寿满门,及狼狈为奸的辽西将门集团,皆可杀之!” 朱由检点点头,可随即又摇摇头道:“辽西将门集团固然皆可杀之,可宁远、锦州尚有数十万辽东生民,如若滥杀一通以至于宁锦防线被建奴所破,那朕可就成为罪人了。 是以朕打算将辽辽东军民和辽西将门集团分开,禁止辽西将门再控制辽东军民,替他们屯田营利。 而且辽西将门集团内,还是有些将领对朝廷心存忠义的,朕欲将辽西将门集团分而化之,重用其中的忠勇之将,敲打自私自利之辈。” 张朝忠恍然大悟道:“微臣明白了,这就是陛下以前常说的团结大多数,打击一小撮吧。” 朱由检点点头道:“孺子可教也,你此次北上辽东,朕便赐你尚方宝剑,予你临机决断之权,谁能拉拢重用,谁又冥顽不灵不可重用,皆由你自由心证,倘有不服军令者,你大可先斩后奏!” 张朝忠噗通跪下,感激涕零道:“微臣拜谢陛下,即使微臣粉身碎骨,亦无以报答陛下这份天高海深之恩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