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咦,竟然是二锅头——” 李泰笑着举起酒杯,跟崔相直轻轻碰了碰,这才端起酒杯,皱着眉头轻轻地抿了一小口,这才道。 “这倒是好鼻子,这二锅头,醇厚柔和,带着一股竹叶的清香,偏偏又烈性十足,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,可惜父皇攥着酿酒的方子,不肯外泄, 又不允许酒坊多酿,市面上根本买不到,就算是本王,也难得几坛,这也是我让人从长安特意送过来的二锅头——回头你走的时候,记得带上两坛……” “那我就却之不恭了——” 崔相直笑着道了一句谢,然后跟着举起酒杯,小心地抿了一口。 这二锅头,劲儿太大,以他的酒量,三两也就差不多了,第一次跟魏王喝的时候,不知道深浅,喝得醉了好几天。 所以,他虽然喜欢这酒的甘醇绵软,但也不敢再放开喝了。 两个人默默地一起喝了三圈,李泰才放下酒杯,轻轻地舒了一口气。 “按照行程,今日燕王应该已经入京了——” 虽然大唐晚报每天都发行,然后通过各地的驿站,快速的往各地散发,但即便如此,传到扬州的时候,也要七八天之后了。 这还是快的,如果中途遇到点突发情况,或者是雨雪天气之类的,有时候得延迟半个多月。 所以,他得到的消息都相对滞后。 崔相直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,沉吟了一下,干脆把筷子放下来,正色道。 “殿下还在为燕王之事忧心?” 李泰轻轻地点了点头。 “他虽然不成器,但毕竟是我的兄弟……” 崔相直沉默了片刻,轻叹了一口气。 “燕王以臣伐君,以子逆父,罔顾忠义,又违孝道,此番回京,恐怕下场堪忧……” 李泰闻言,不由默然。 扶着桌案,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,走到亭榭边上,再次扶上那两根可怜的栏杆,怅然回望,看向长安的方向,良久,才慨然叹了一口气。 “人心啊——” 他身后,崔相直默然不语。 远处一众侍卫,神色紧张,唯恐那两根栏杆忽然断折。 “幸亏殿下最近瘦了一些啊……” 侍卫首领心中暗自庆幸了一把,然后琢磨着,是不是要找都督府上的木匠过来加固一下栏杆了。 …… 李佑被押解回京了。 就像一块巨石被投进了平静的湖面,不仅仅是远在扬州的李泰牵肠挂肚,想要看看他这位草包兄弟的下场,朝堂上的文武百官,也像闻到了腥味的鲨鱼,纷纷跳了出来。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思。 但要求严惩逆贼李佑的奏疏,却雪花一般涌向两仪殿。 更有甚者,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东宫。 于是,要求太子出面,请朝廷严惩逆贼的书信也雪花白飘向东宫。 这种事情,东宫的属官也不管瞒着李承乾,所以,又特意跑到北大营,把李承乾给请了出来。 李承乾郁闷的吐血。 这种破事,老子要是想管,还用躲到大营里来? 但别管那群人出于什么样的心思,既然都找到了自己头上,自己就没办法再继续躲避了。 回到东宫,立刻召集了包括魏征,于志宁,孔颖达,张若素等人在内的所有属官。 魏征人还在地头上研究水稻呢,就被李承乾派人给请回来了。 从他心里讲,是抗拒的,但谁让他在东宫挂着职呢。 “此事,还需要讨论吗?燕王虽为陛下亲子,但忤逆犯上,以臣伐君,以子逆父,不忠不孝,有违人伦,自然是该依律严惩——” 一段时间不见,魏征脸更黑了,但身体反而更壮实了些,只有那一张臭脸,依然习惯性地伴着,不过大概是与朝廷远离了一段,又整日蹲在田间地头,一门子心思要研究出高产的杂交水稻的缘故,他的气质平和了许多,加上指缝和衣襟上未曾洗尽的泥土,让他看起来,像个不苟言笑的老农,反而没有了过去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势。 不过,说话依然犀利严肃,一针见血。 “按照罪责,燕王那边自然是需要严惩,但陛下可说,群臣可说,太子殿下却不可说,殿下不仅仅是太子,更是燕王长兄,忠孝节悌,人伦大道,兄弟有过,做兄长的,岂能一味喊打喊杀?” 孔颖达虽然挂着东宫属官的名头,平日里很少参与东宫的决策,但今日听到魏征的建议,却不由立马蹙起了眉头,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。 “太子仁厚,身负天下百姓的厚望,岂能令名有损?” 张若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。 “老臣附议——” 于志宁不由眉头微蹙。 “若是寻常兄弟,两位所议,自然没有什么不妥,但殿下身为储君,未来要面对的是整个家国天下,他不是一人之父兄,乃是天下之父兄。岂能因为个人兄弟之义,置天下大义于不顾?老夫以为,魏秘书监言之有理——” 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