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记忆里那个脏兮兮的乞丐,天天被追着打的乞丐,终是成了过去。 李良开始学做生意后待在小姐身边的日子就少了,忽然小姐传唤他来,很是兴奋,“小姐,您唤小的过来,有什么吩咐吗?” 苏安安笑了笑,道:“哦,没什么,就是快过年了,给你发个红包。” 李良忙推辞,他从一个乞丐,成长至今,得到了太多小姐的帮助,怎的还能要红包。 他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。 苏安安失笑,“没多少钱,就是图个吉利,再说,你也不白承我的情,以后,你可是要尽心尽力的帮我管理铺子呢。” 李良忙说,能帮到小姐是他的荣幸,也是本分,不分承不承情。 他的一切,都是小姐给的,白白得来的,理应效力。 苏安安无奈,只好佯装生气,李良才忙不迭的收下那个红色的香袋。 掂了一下,微沉,他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。 苏安安看出了他的好奇,莞尔道:“打开看看?” 李良摸了摸头,当真打开了,里面是一块小馒头形状的金子。 一霎,他瞪大了眼睛,瞪的眼睛都酸涩。 苏安安见此打趣儿道:“和你理想的大小有些差距,但好歹也是个金馒头是不。” 前世在穷人巷,馒头都是奢侈,饿极时,李良蹲在她旁边,豪气的说:“等以后老子有钱,一定要定做一个金馒头,大大的金馒头,天天挂着看!” 这话说完的第二天,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,等她赶过去,看到的就是一滩血…… 苏安安其实一直记着,为他定做一个金馒头来着。 李良不记得自己怎么出来的,只知道攥着那个金馒头,一个人傻笑了很久很久。 苏安安看着他的背影,轻轻的说了一声,“谢谢……” 谢谢你在穷人巷时对我的一饭之恩,还有维护,谢谢…… 月落站在一旁,看着夫人的侧颜,总觉有些不对,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。 夫人面目温和,眉眼含笑,又忙活着给下人们发红包,看着很开心。 她摇了摇头,暗想自己多疑了,默默收起了自己的锦盒。 苏安安给仆人发了赏银,又慷慨的放了三天假,院里传来一片欢呼,丫鬟小厮们纷纷道谢,个个面上洋溢着过年的气氛。 她笑了笑,遣散仆人,回屋后又拿起了那副绣了一半的腰带。 快完成了,她得绣完。 一整个下午,她就坐在炭火盆前,一针一线的绣着。 翠烟回来时,提了一盒马蹄牛乳糕,说是碰上了这甜点打折,又想着小姐昨儿去吃,就顺手给小姐稍了一份回来。 苏安安潜退了人,掰开了左边第三块,从里面拿出一张特殊的布条。 寥寥几字儿,简洁明了。 周清真的是,多一天都不给她留呢。 她叹了口气,将布条仍在炭盆里烧了,继续绣那条腰带。 天冷,太阳也懒得挂太久,早早的歇了,整个京城落入了黑暗。 沈君承踏着夜色而归,摩挲下袖口中的锦盒,面带微笑,直奔泽辉苑。 正准备踏进时,潮声来了。 “主子,查出来望月酒楼是谁的产业了。” “除了查到这个,属下……”潮声欲言又止,“属下还查到了一件事。” 沈君承顿住脚步,转身道:“去书房。” ~~ 等他从书房出来时,夜空中又飘起小雪了。 一粒粒的,像是洒下的盐,吹在掌心时,有几分薄凉的痛。 沈君承收回手,望着那雪,望了很久。 他也不喜欢下雪…… 因为在多年前的那个下雪天,他失去了亲人,亦失去了光明。 记忆中的最后一抹颜色,空白且枯燥,乏味且悲伤…… 从此,他不再喜欢冬天。 潮声站在主子身后,适时为主子打着伞,遮去风雪。 沈君承回神,接过伞,淡淡道:“回去吧。” 剩下的路,他一个人走。 潮声应了句是,看着主子的身影渐远,才叹了口气转身出府。 苑内仆人散去了很多,显得整个府内都冷清清的,风一吹,红灯摇曳,愈发显得萧条。 他慢慢走着,直到泽辉苑门口,才停住脚步。 屋内一盏烛火映照在窗棂的高丽纸上,隐隐绰绰的倒映出一道婉约的剪影。 沈君承看着那道剪影,出神了好一会儿。 直到风起,吹得他袍裾翻飞,将他身上唯一的余温都吹散了,他才抬脚,进了内室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