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傅承致仿佛就已经看穿她想干什么,开口道:“这时候绝食可不是明智的选择,令嘉,等病好了,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。” 这句提醒又叫令嘉悲从中来。 她头扭到一侧,偷偷想擦掉眼泪,傅承致却递了块帕子过来,“为什么躲?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了,可以在我面前哭的。” 他这样一开口,令嘉鼻子又酸了。 “你管天管地,还管我怎么哭吗?你为什么这么讨人厌?” 她夺过帕子又呜咽起来,擦了眼睛又擦掉鼻涕,哭了好一阵,才开口道歉。 “对不起。” “我不想这样的,但现在的情况,真的好无语。我控制不了自己,生活好不容易稍微往好的地方转了一点点,我爸爸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走了,我好后悔,那天甚至没有陪他看完一场完整的演出,如果我再多关注他一点,就会知道他压根没吃那些降压『药』,都偷偷藏在床头的被褥底下……” 怕她流那么多眼泪脱水,傅承致趁她抽噎喘息的时间,往她嘴里灌了一口蜂蜜水。 “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?” 令嘉猝不及防咽下去,听见问题,被转移了注意力,又自责地抽噎起来。 “他不想给我负担,他以为他不在了,我就能拥有新的人生,他一定是看见了电视里那些新闻,他真傻……” 就在父亲去世后的几个小时,令嘉为了收拾东西,回过一趟养老院。 隔壁房问她要过签名的老太太见她回来,直追到楼梯口,把令父的遗言转达给了她。 “爸爸相信你,以后好好的。” 那是当晚值班护士巡房时,令父睡着前拍着对方的手说的,他误把人当做了令嘉。 像是早有预感一样。 可当时,谁也不知道这会是令炳文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。 令嘉眼睛都肿了还在哭,连傅承致都开始担心,在擦下去,她会不会把肿得像桃子的眼睑擦破皮。 他只能安慰,“你有没有想过,这对你父亲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,换做是我躺在病床上,吃喝拉撒没有尊严地被人照顾,我可能更愿意回到瑞士申请安乐死。” 令嘉:“如果他觉得痛苦,为什么不在更早的时候藏起降压『药』,而要最近才藏呢?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。是因为他看见了新闻,觉得我吃了苦头,不愿意再拖累我。” 傅承致摇头。 “我认为你小看了你的父亲,令嘉。也许他努力撑过这一整年,只是为了给你留一些振作的希望呢?他知道你正处在人生低谷,所以即便痛苦也忍耐着,现在把『药』藏起来,恰恰是因为他见到了你的韧『性』,终于放心,觉得可以撒手了。” 第(2/3)页